我與醫改會的第一類接觸
哈曼(台大社工所研究生/2016 年期中實習生,來自北京)
參加的 PGY 訓練課程是我正式到醫改會實習的一個準備課程。在這個課程裡讓我初步認識醫改會,初步了解醫改會的現狀,醫改會的服務內容以及醫改會對議題的基礎性的運作方式。這個課程主要針對的是年輕的醫師們,對我而言是了解醫改會的一個窗口,這個比起瀏覽網頁,閱讀報告要直接、生動和立體。在這裡我不贅述課程的流程,我只談在這短短的兩個小時的受訓過程中的切身感受和體會。
在接觸醫改會之前,有些朋友給了我善意的提醒,說你很有勇氣。有些朋友也在向我嘮叨醫改會總總的不是。但是對我這個來自北京的外鄉人而言,這些都無關緊要,當然作為朋友,我是要謝謝他們的,因為這是他們作為朋友對我的關心。醫改會對我最大的吸引就是:在一個民主的國家地區,如何運用“和平“的方式去倡議社會議題,或者說用一種理性的倡議方式,鏈接和議題有關的各個層面。因為在當代,當我們一提及社會議題倡導時,馬上的反應即是上街、遊行、示威等等。好像如果不這樣做就不是議題倡導,不這樣做就不能體現這個議題的重要,不這樣做,問題就不能得到解決。但是反過來思考,如果這樣做,能夠解決問題并達到我們當初針對這個議題期待的目標時,我覺得完全可以這樣做。但是常常我們看到的結果,卻是與期待的落空。而醫改會贏得了“是最不社會運動的社會運動”的評價,我想這是名至實歸的。醫改會十五年來就是這樣走過來的。這十五年來的經驗、教訓是值得我去探究和內化的。
(左一為本文作者)
醫改會創會董事長張苙雲教授提到:跟民眾有切身關係的,要讓民眾感受到。這句話是非常有份量的,人食五穀雜糧,誰都會生病。對每個人而言,「病」隨時會發生,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治。因為這是一項非常專業的科學與技術。恰恰是它的專業,又恰恰是它與生命相聯繫,因此我們每個人對「病」,對「治療過程」是那麼的渴望了解,并期待每次準確的診治。也正因為這樣,所以我們的病患、家屬、醫院、醫師、政府的職能部門被緊緊的聯繫在一起。「病」是如此的切身,「利益」也就會變得直接與敏感。醫改會的行動就是要讓民眾受惠,這個「受惠」是建設一個合理的有尊嚴的醫療環境。環境包括硬體的,也包括軟體的。我們現在遇見的問題是軟體面的即醫院、醫師、病人、家屬、政府職能部門對這個軟體「環境」的認知不在一個層面。而醫改會要做的就是如何在各自有差異的視角上,找到突破口,讓彼此能夠共同的在某個層面上實現各自的「利益」。所以醫改會不是一個簡單的「溝通橋樑」,而是一個立體的「萬花筒」。病人、家屬、醫院、醫師、政府的職能部門就是這個「萬花筒」的不同「面向」,彼此圍繞一個「規則」,讓彼此綻放「色彩斑斕」,讓人愉悅的「景象」。坦率地說,就是以病家的需求與安全為核心,病人、病人家屬、醫院、醫師和政府的職能部門可以找到一種規矩,實現各自的主張,保護各自的利益。
說起來,這個很簡單,但是如果看到各自所持的千差萬別的利益時,就會犯難,因為突破口太難了。而且這裡面涉及的是很多理念的改變、法律制度的完善、修訂與制定。理念的改變談何容易,一個人的習慣養成是經年累月的累積,讓其一朝改變實在困難。法律具有滯後性與一定的穩定性。它的完善、修訂與制定不僅要遵循一定的法定程序,還取決于當事人各方的博弈。因此醫改會所承擔的壓力是巨大的。醫改會不僅推動的是制度面的,還在推動人的行為、理念的改變。面對一群精英分子的居高臨下,一群草根民眾的遭遇不公,如何實現二者的平等、和平的對話,是要思考的問題。這不僅是一種操作,更是一種社會制度和運行機制的構建。
總之,「合理的有尊嚴的醫療環境」受益者不僅是病家,凡是處在這個「環境」中的人都是這個環境的受益者。可惜的是「環境」中的人,有很多不自知,也不自明,需要醫改會去點醒他們。而這也是醫改會所遭遇的艱難體現。